6月11日国家统计局发布的5月经济数据显示,当前经济下行压力仍然较大。这与4月30日中央政治局会议的判断相一致。这次政治局会议还提出,在新常态下,“要摆脱旧的路径依赖”。这个方针的重要性也在5月经济数据中得到了体现,以往惯用的稳增长模式看来难以应对当前的形势,稳增长需要新的思路。
在旧的模式下,稳增长主要靠地方政府主导的基础设施投资拉动。这种模式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被倚重。因为基础设施建设周期长,这种模式需要很大的资金,因此需要得到宽松的货币政策以及高速增长的土地出让金的支持。在这一轮经济增速下滑的过程中,基础设施投资也起到了稳增长的作用,在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和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持续走低的情况下,基础设施投资仍然维持着高增长,今年一季度同比增长23.1%,远高于固定资产投资整体13.5%的增长率。
但是,4月基础设施投资增速开始放缓,5月下滑到了18.1%,带动固定资产投资继续减速。这显示旧模式难以为稳增长输出稳定动力。基础设施投资减速,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经过多年的建设,铁路、道路、市政等设施已有很大发展,供给不足的局面大大改观,如果再掀起新一轮大建设,短期内可能出现基础设施相对过剩的情况;第二,目前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长放缓,而土地出让收入更是负增长,使基础设施投资的资金来源不再宽裕。6月11日财政部发布的数据显示,5月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同比仅增长5%,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同比大幅下降40.1%。推广PPP模式可以为基础设施投资创造新的资金来源,但这需要时间。
旧模式效力减弱,这是经济下行压力仍然较大的重要原因。但我们无须对这样的形势感到担忧,更不应该焦虑。从更长周期来看,当前经济下行是阶段性现象,中国经济发展潜力仍然很大。习总书记指出,我国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仍然存在。着眼长远,我们就能发现中国经济新的增长动力,找到稳增长的新思路和新方式。
战略机遇存在于结构转型和产业升级中。前段时间,国务院发布了培育外贸竞争新优势、中国制造2025、加快宽带网络建设等文件,这些都是结构转型和产业升级的具体措施。它们都是中长期规划,实施的时间长达三五年甚至十年。这些规划的实施既能带动长期结构的转变,也能为短期增长提供动力。这是着眼长远、长期与短期结合的稳增长思路和方式。但由于实施的时间较长,其短期效果可能不会太明显。因此,这种思路和方式尤其需要耐心,不纠结于一两个百分点的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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