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公司总裁库克日前宣布打算明年把设在中国的部分Mac电脑产品生产线转移回美国。苹果市值相当于2011年全球GDP排名第19位瑞士的规模,其生产基地的回迁暗示着全球制造业将经历一些巨大的变动,中国制造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
上世纪90年代,苹果的很多产品在美国生产,后来才逐步将生产线转移到中国等亚洲地区,以利用这一地区不断扩大的工业基础和较低的劳动力成本,中国已经成为苹果产业链中最大的制造基地。
目前,中国已经成为苹果增长最快的市场,此时苹果撤离中国让人诧异。中国作为苹果的第二大市场,去年第四财季中国为苹果公司贡献了45亿美元收入,同比增长270%,在苹果总收入中的占比达到16%。
从苹果CEO蒂姆·库克对媒体的回答中可以找到答案。他表示,落户美国的生产线是iMac,苹果在其生产线上的投入大约有1亿美元,并不是所有的苹果产品都将会在美国生产,这不是因为苹果公司没有那么多钱,而是无法招收装配基地所需要的如此多的员工。看来,苹果从中国回迁的只是一小部分,眼下,苹果还离不开中国。
在中国,富士康是苹果最大的代工企业,其最早设在中国深圳的两处工厂提供了大量廉价、熟练的员工,人数高峰期曾达40万。近年来,随着生产给环境造成的污染被曝光以及劳动力成本上升等因素,富士康开始把设在中国沿海的工厂迁入中国内地。
处于产业链金字塔顶端的苹果获利巨大,而富士康这样的代工企业却利润微薄。相关数据显示,苹果如今的运营利润率已经突破30%。然而富士康母公司、台湾上市公司鸿海的利润率从2006年的5.9%降到目前2.0%的水平。这一下滑趋势在2007年苹果推出iPhone和iPad系列产品后更趋严重,如今鸿海精密运营利润率已经下滑至1.5%。
由代工企业的低利润和规模庞大的员工引发的劳资矛盾近年来一直困扰着富士康。不久前富士康宣布,面对人工成本的压力,富士康将越来越多地引入工业机器人,劳动力等成本上涨成为推动苹果回迁美国的一个重要因素。据最近的一次调查,已有近40%的美国企业准备把工厂从中国迁回到美国。
此外,美国采取政策鼓励国外企业回迁。金融危机之后,美国提出经济增长必须回归实体经济,因此将“再工业化”作为重塑竞争优势的重要战略。美国宣称未来20年,将通过快速发展人工智能、机器人和数字制造技术,重构制造业的竞争格局。
美国希望抓住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机遇,通过“再工业化”抢占新一轮科技和产业竞争的制高点。迄今为止,人类进行了18世纪末以机器取代了手工的第一次工业革命和20世纪初流水线大批量生产的第二次产业革命;目前以数字化、人工智能化制造与新型材料应用为标志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已经悄然来临。
随着惠普、苹果等一批现代制造业企业开始逐步回迁美国,下一步很可能带动如富士康等代工企业也跟随落户美国,一场制造业的较量不可避免。中国是“世界工厂”,属制造业第一大国,制造业为中国高速发展创造了辉煌。如今,面对全球第三次工业革命,制造业转型升级迫在眉睫。
虽然中国企业短时间内还不能突破国外的垄断和技术壁垒,但可以利用参与苹果等新产品开发的技术和经验向产业链高端发力。目前,中国企业普遍存在研发投入不足,特别是民营企业受困于资金等因素,研发投入更是偏低,应尽快完善不利产业创新的体制和机制,用自主创新促进制造业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