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新近认识的韩国朋友,在韩国一家中等规模的旅行社工作。旅行社主要经营韩国公民的海外旅游,但这位朋友所在的部门正好相反,是负责海外游客在韩国本地的接待和导游,客户对象主要来自东亚和东南亚地区。按她的话说,与日本游客和东南亚游客比起来,购买力和消费力庞大的中国游客才是主要盈利来源。中文流利几乎是进入韩国旅游行业最大的优势之一 。另外一位挚友毕业后供职于LG 已经三年,本是令同龄人羡慕的体面工作,且正值事业的上升期,却突然决定辞职,自费去北京学习中文一年。
统计数据显示,中韩两国贸易额20 年间增长50 倍,去年创下2500 亿美元新高。中国已成为韩国最大贸易伙伴,韩国成为中国第三大贸易伙伴。
目前,“中国依存”心态弥漫韩国社会,中韩经贸关系数据表现得强势。此时,朴槿惠总统访华,就不难理解韩国媒体以及社会各界的高期待。一则是期待朴槿惠政府提出的“东北亚和平合作构想”能够与当下略微缓和的朝核局势挂钩。而“吸睛效应”更为务实的一点则在于,朴此行将率领韩国史上最大规模的经济使节团访问中国,可能囊括韩国支柱企业三星、现代和LG等公司总裁,寻求在推进中韩自由贸易协定(FTA)建设方面的突破性进展。
韩国自卢武铉时代就开始主打以缔结FTA 为主要方式的外向型经济战略。2011 年和2012 年,韩欧FTA 及韩美FTA 相继生效,与FTA 已生效的伙伴国之间的贸易额占整体的比例已经达到35%。从朴槿惠的访华阵容上看,韩国的FTA强国计划仍旧动力十足。
当然,FTA谈判内容及进程向来涉及诸多国家商业机密,谈判各方一般来说都是三缄其口,媒体和公众自然也很难准确获知谈判细节及详情进展。除去关注度较高的双方互利共赢以及位于争议焦点的韩国农产品和中国重化工产品外,笔者认为,一旦中韩FTA协议得以缔结生效,或将产生以下两点联动效应。
首先,中韩FTA 协议的缔结将有望扭转长期困扰东北亚地区国际关系“政冷经热”的悖论。FTA 谈判向来都是政治因素和经济因素夹杂的复杂博弈,FTA的缔结不仅反映两国经贸关系的互利互补,也须建构于两国政治互信的基础之上。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韩国政府2013年夏季发布了名为“新政府新贸易路线图”的新FTA 战略,即便面临国内农业团体的巨大反对力量,其中仍然明确将中韩FTA 谈判列为最优先课题,位列与其他国家的FTA 谈判之前,显示出朴槿惠政府的志在必得。更难能可贵的是,中韩之间不存在历史问题和领土问题的牵绊,即使在朝鲜问题上也愈发显示出更为广泛和长远的利益共同点。因此,如果中韩FTA 签订,能否打破东北亚国际关系中“政经分离”的怪圈,而启动区域内经济带动政治的良性循环,值得期待。
其次,中韩FTA 的签订将改变中日韩三国目前的国际贸易和国际关系对比。韩国之所以积极于中韩FTA 谈判,而对中日韩三国FTA 则相对消极和拖延,主要原因是希望借助中韩FTA 的有利条款,与技术优势更胜一筹的日本企业抢夺中国市场,这也引发了日本政商媒体各界对日企在中国市场份额下降的担忧。在政治层面,中韩双方在对日政策、特别是在历史问题和领土问题上的默契本来就愈发微妙,中韩FTA 的签订,在提升双方政治互信的同时,或许将使日本在东北亚愈发孤立。(张暮辉中日韩合作秘书处(首尔)政治事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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