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希腊债务危机已历时5年,救助协议屡立屡改。每一次危机压顶和警报解除,其实都在反复提醒:欧洲一体化建设中存在结构性错配;透支未来的高福利政策不可持续;建立核心竞争力才能获得真正的繁荣。
希腊债务危机难解和纠结,其原因不仅在于这个国家,也和欧洲一体化的先天缺陷密切相关。欧元区这个人类历史中具有重大意义的经济货币联盟,整合的是发展水平存在差异的欧洲各国。财政政策各国自主,货币政策收归欧洲央行的制度设计,带来的是经济调控政策的严重错配,为债务危机埋下了“暗线”。
如果在德国经济形势好的情况下,欧洲央行倾向于采用稳健或紧缩的货币政策,但此时希腊若经济不振,则需要放松货币却不能如愿。这样,只能借助赤字性的财政政策刺激经济,一旦增长的强劲程度不够,就会导致债务高企,风险集聚。
其次,欧洲普遍的高福利“趋同性”,让部分家底不足的成员国不得不“寅吃卯粮”,财政负担日益沉重。评级机构大公国际认为希腊主权信用评级为CC,几乎处于垫底水平,展望也是负面。大公国际研究院技术总监杜明艳认为,希腊债务危机的本质是偿付能力不足,随着债务负担不断累积,现有福利体系难以为继。
在对高福利的反思上,中国人民大学欧洲问题研究中心主任王义桅分析说,欧盟经济产出占全球25%,公共福利支出在全球的占比却达到50%。这种局面是难以长期维持的。要么减少福利,要么经济腾飞,否则危机终难避免。
本次危机之所以暂时“落幕”,也离不开希腊的多项改革承诺,包括削减养老金、推进私有化、完善税制改革等在内的药方,都指向导致希腊经济入不敷出的顽疾。
对于一些经济较快增长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希腊危机提供了有益镜鉴。高福利政策虽然格外诱人,但公共财政资源毕竟有限,如何既能用于推动经济进一步发展,又要兼顾民众福祉的提升;如何平衡经济发展中的效率与公平,避免债务危机,恰恰是对各国政策智慧和执行的考验。
最后,从更宏观的全球经济格局层面看,整个欧洲经济总体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进入下行周期,各国都在整顿财政,努力增收节支,进行结构调整。这其中,具有核心竞争力,国民更加务实勤勉的国家,比如具有制造业优势的德国、具有金融和高端产业优势的英国等都率先走出危机。
而希腊长期缺乏具有竞争力的工业,以旅游业为代表的服务业又存在人员成本偏高的问题。再加上经济结构调整缓慢,政策乏力导致产业无法跃升。这些都令希腊经济难有起色,只能长期依靠外部融资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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