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颖晖 4月12日,华东有色地勘局(以下称“华东有色”)宣布收购澳大利亚GLOBE METALS & MINING(以下称“GBE”)获得后者股东通过,将获得GBE 51%股权。 邵毅称,收购GBE一方面获得了国外矿产资源,另一方面“我们地勘单位终于有了一个资本运作平台,而且是国际性的平台”。 收购GBE 51%股权 此次收购,华东有色花费4785万澳元(约3.1亿元人民币),以每股0.405澳元的价格收购GBE 51%的股份。 GBE主要资产集中在非洲,包括Kanyika铌矿项目、Machinga稀土矿项目、Salambidwe稀土项目、Livingstonia铀矿项目以及Mount Muambe萤石矿项目。其中Kanyika铌矿项目是该公司的重点项目,矿权面积607平方公里,总矿石资源量约6000万吨,探明储量1320万吨。该项目计划在2013年投产,年产铌铁约3000吨(以铌金属计),届时将成为全球第四大铌铁生产商。 铌作为铁基、镍基和锆基超级合金的添加剂,可提高其强度性能。目前中国是世界最大的铌消费国,但中国铌初级原料供应存在严重不足,对外依存度较大。另外,其稀土项目前景看好,邵毅称“铌矿项目很诱人,但稀土却更香”。 不过,相对于资源,获得GBE这一矿业融资平台更为重要,华东有色作为国有地勘单位,年营收规模约10亿,属于初级勘探公司,邵毅报怨“中国国内的资本市场根本无法向初级勘探公司敞开大门”。 GBE是澳大利亚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通过控股GBE,华东有色实现了拥有境外上市公司的发展战略。邵毅称,通过GBE在国际资本市场进行融资,将为华东有色全球化发展奠定基础。 收购GBE曲折历程 “相对于项目,我对矿业上市公司平台更感兴趣。”作为国有地勘单位的掌门人,邵毅称,“四年前刚上任时,我就认为矿产资源的金融属性极为强烈,地勘单位快速做强做大必须进行资本运作”。 经过一番波折,2010年9月,GBE终于同意了在上市公司层面的并购计划,并签署意向书,华东有色将以0.345澳元/股的价格分两次收购GBE公司51%的股份,同年11月,双方签署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作协议书。 但在2011年1月底, GBE突然通知华东有色,告知独立财务顾问对此次收购所作的评估报告结论是“既不公平也不合理”,并宣告将毁约。 独立财务顾问的评估结果一般有“既公平又合理”、“合理但不公平”、“公平但不合理”、“既不公平也不合理”4个结论,邵毅称“当时估计最不理想的结果是‘合理但不公平’,而‘既不公平也不合理’的结果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根据独立财务顾问的评估,GBE资产的估值大约相当于其现有价格的两倍,亦即0.7澳元/股,“这盆水真把我们浇了个透心凉”。 不过还令人欣慰的是,GBE董事会主席Mark Sumich仍看好华东有色,称可以剥离稀土项目再并购。 “我们不同意剥离稀土项目,我们在后来的研究发现,GBE公司虽然铌矿项目很诱人,但稀土却更香。”邵毅介绍,在保持原来并购框架不变的前提下,达成最终协议,“整整谈了一天,Mark Sumich返程前一刻才达成协议”。 为加大成功的筹码,杜绝再生变数,邵毅建议GBE在股东大会前通过路演与其股东沟通。从3月21日起,华东有色陪同Mark Sumich辗转悉尼、墨尔本、布里斯本、珀斯等地拉票。 “就算稳操胜券也不敢大意,走出去真的是难。”参加完第一次GBE董事会的邵毅回忆起此次收购多有感慨,为了消解中国威胁论,2010年10月,邵毅率团专程赴澳大利亚拜访FIRB(澳大利亚外国投资审查委员会)和澳大利亚联邦政府矿产资源部Martin Ferguson部长,强调“收购是商业行为”,而在圣诞前后,华东有色再赴FIRB,专程解释华东有色不是帮助中国政府控制世界稀土,“问题防不胜防,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华东有色海外收购 而具体到华东有色,邵毅把海外资源收购定位于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最重要手段之一,“一个项目买下来就几个亿,三五年内,极有可能变成十亿、百亿的公司”。 事实上,华东有色在收购国外矿产上已经尝到不少甜头。2009年,华东有色完成澳大利亚Arafura公司股份认购项目,至今Arafura股价已涨至1.3澳元/股,而华东有色当时的收购价仅为0.36澳元/股。 但邵毅坦言,海外收购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过程。事实上,相对于此起彼伏的收购声浪,成功的事例却是少之又少,据普华永道(PwC)统计,虽然2010年全球矿产业并购交易升温,但中国收购方仅参与了全球6%的矿产业交易。 从澳大利亚的Arafura公司到非洲的Weatherly International Plc(下称“WTI”)、南美洲的Jupiter项目,再到澳大利亚的Northern Uranium(下称“NTU”)和GBE,残酷的海外并购失败事实,一次又一次地失之交臂,使得邵毅“不落袋之前,不敢声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