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创业板,暴风影音董事长冯鑫不乏溢美之词。作为创业老兵,他比其他创业者更多挫折,这不重要,创业板改变了一切。
暴风科技(300431)上市路演的过程中,网上申购倍数达到655.55倍,创造了创业板开办以来所有股票的第一名。而从3月24日IPO至4月2日,暴风股价连续涨停,从发行价7.14元涨至20.04元,总市值达24.1亿。
作为第一家从VIE结构回归A股的互联网公司,暴风经历了一次艰难的长征。冯鑫上市当日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专访时透露,2012年3月,暴风决定撤离外资结构,变更上市地点;至成功登陆国内创业板A股,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三年有很多公司上市了,每次与冯鑫见面,他都显得轻松:不急,暴风会有机会的。
暴风回归国内具有样板效应:与美国、香港等地相比,内地股市更活跃,公司能获得更高估值,暴风之后,更多互联网公司将选择国内上市。
消息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透露:分众将于今年6月在内地上市。另有消息人士透露:包括360、完美时空等一大批互联网公司正在筹划回归内地股市。
暴风影音的投资者、IDG资本创始合伙人熊晓鸽参加了暴风上市的发布会。他说:IDG所投的公司有80多家已经上市了,包括百度、腾讯等,但这些公司上市我都没有去参加,因为暴风影音上市具有标志性,未来中国股市上将产生类BAT的巨头。
熊晓鸽说:包括百度、阿里巴巴、腾讯选择美国、香港等地上市,这些公司的用户在中国大陆,却不能成为股民,这使得股民不能直接感受到公司的价值,只能以美国的公司做对标,比如百度被称为“中国的谷歌”,其实百度就是中国的百度,以对标的方式进行估值,会低估其价值。
回归之旅
《21世纪》:暴风上市之后的表现,你很意外吧?
冯鑫:尽管在决定回到A股之后,我们对纯正互联网A股概念的受欢迎程度有了一定的预期,但申购期间发生的数字还是让我们很吃惊。以前的一批IPO是每月只放11家左右,这一次却是23家,资金竞争更为激烈,所以暴风科技能有如此表现,实在难能可贵。
《21世纪》:去VIE架构回归国内上市的过程中,遇到了哪些因难?
冯鑫:我们上市的过程可以整理成一本教材,聘请的环球律师事务所有一个专门对暴风上市、红筹回归的总结。
我简单地说下,有几个关键的节点:首先是要用人民币基金把美元基金给买走,这是最核心的;同时要符合政府的相关监管的政策,包括税收的一些政策;再次,要符合证监会的一些要求。
在整个融资过程当中,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上市来做,所以完全符合证监会所有的要求,主要解决前面两个方面的问题就可以。
《21世纪》:之前暴风有计划在海外上市,后面为什么又选择在A股?
冯鑫:我们当时回A股有一定的偶然性;必然性在于正好创业板开板,我们看到类似华谊、乐视等公司在国内上市以后,带来的品牌溢价非常高。现在看来品牌价值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国内上市的市盈率远远高于国外上市,现在看市盈率还会更高,股价的上涨远未结束。
《21世纪》:有投资者认为暴风与乐视很像,你认为两者间有哪些相似性,特别是业务方面?
冯鑫:我回答不清楚这个问题。几天前我认真看了一下乐视,以前关注很少,现在放在A股的大环境里,大家愿意去比较。如果以上市的节点来看,暴风踩的节点比乐视好得多。从业务看,我们在用户群、用户数据方面,我们还是要优秀于他们,互联网核心是用户。当然乐视在A股已经这么多年了,有先发优势。
比较而言,我想我们是否可以干两件事情,第一是我们是否可用一年的事情干他们(乐视、华谊)三四年的事情;第二是我们干的事情是否能够更互联网属性一些,能够更漂亮一些。
暴风的现实与虚拟
《21世纪》:视频行业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如何看待这个行业?
冯鑫:2011年前看谁融钱多、融钱快,拿钱去砸带宽和版权,把对手拖死。大家都跑去融资,但知道搞不过优酷。优酷最先上市,上市后又做了一次发债,那时优酷很得意,很多人也觉得优酷垄断已经接近于既成事实。你知道,优酷一家融的钱比后面五家加起来的总和都多。我虽然努力,但确实够笨。2009年融了1500万美金,以后就没有了,跟别人差距太大了。
接下来变成了拼爹。你再牛逼也得找个爹,爱奇艺发力了,所有网站20%的流量都来自百度,爱奇艺就把所有版权都买了,然后百度就把所有网站20%的流量灌给奇艺。最疯狂的时候,搜索结果的第一页都找不到优酷。灌了两年,爱奇艺起来了。腾讯2011年开始做视频,流量很疯狂,弹窗很疯狂。
《21世纪》:暴风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未来会走向哪里?
冯鑫:有人归纳过,影音播放软件是第一阶段,P2P视频是第二阶段,暴风魔镜是第三阶段,虚拟现实是第四阶段。其实划分得太具体了,应该是本地播放,到在线播放,再到无线,最后到虚拟现实。
《21世纪》:暴风魔镜是什么样的一个规划?
冯鑫:魔镜打开的是虚拟现实的大门,我自己的判断,虚拟现实就是互联网下一步的未来,想象空间不亚于当年无线对PC的革命。谷歌、Facebook、推特等都在这方面做了很大的动作。
虚拟现实改变了人与信息的关系,使人对信息的体验发生了质的变化。其实无线看电影不比PC爽,但是非常方便,方便就让很多用户从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转移,虚拟现实会带来更多的改变。
我们对于虚拟现实的投入是不遗余力的,即使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会砸锅卖铁地到处找钱去投入,而且虚拟现实也跟我们的视频娱乐太相关了。
基于魔镜可以做一个生态,你看的拍视频设备不是我们做的,内容不是我们提供的,都是好莱坞做的,还有虚拟现实的游戏,虚拟现实社区,都可以到这个平台上来。
《21世纪》:虚拟现实中的互联网应用与服务,与我们平时享受到的互联网服务有什么不同?
冯鑫:在互联网服务这一块的增值空间,魔镜的空间大到不可想象。我举一个例子,通过虚拟现实,可以让一百万人、一千万人看一场演唱会,身临其境;让1亿人同时观看NBA、看世界杯,还有游戏。
《21世纪》:这跟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直播有什么区别?
冯鑫:电视直播你只能看到摄像机推动给您的镜头,在虚拟现实里,通过全景摄像技术,你可在一个球场、一个演唱会的真实空间的任何一角落,用任何一个角度去看,简直就是身临其境的效果。
《21世纪》:虚拟现实将改变哪些方向?
冯鑫:一是游戏会大幅度被改变,原来是通过电脑、手机玩游戏,虚拟现实的世界里,你是在游戏里面玩游戏,这是游戏家的终极梦想;二是我们记录人生的方式会发生变化,原来我们用文字、图片、视频记录,都不真实,在虚拟现实的技术下,我们能重新回到我们的小时候,我们想回到的任何时候,跟那个时候的那些人,重复当年的那些事情,跟真的一样。
你可以养一个虚拟的宠物,跟真的一样,你回家的时候,它从墙角爬出来,你可以给它喂水,对它进行温柔的抚摸,它也有真实动物的喜怒哀乐。虚拟现实的想象空间很大,大到你现在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