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的三大交易所全球路演传回一个强烈的信号:超大型长期投资机构配置A股的需求仍然强烈。多位参与此次路演的机构人士告诉《第一财经日报》,主权投资基金、中央银行和养老金希望获
就在前不久,卡塔尔投资局对A股的胃口让很多业内人士感到惊讶:50亿美元。目前单个机构最高的QFII额度上限仅为10亿美元,且单次批准的额度从未超过3亿美元。一些分析机构猜测,中国监管层可能会在资本市场开放的领域迈出新的一步——给予超大型长期投资机构一种特别QFII额度。
公开信息显示, 截至今年8月末,卡塔尔投资局尚未从中国证监会获得QFII资格。但有消息称,该机构正在向证监会进行申请;在获得QFII资格后,方可向国家外汇管理局申请投资额度。
监管层对于卡塔尔投资局这样的超大型投资机构进入A股市场显然持欢迎态度。这些机构具备雄厚的资金实力,投资额度大、周期长,完全符合中国监管层对QFII的期许。
但是,目前对于QFII的额度限制将是最大的掣肘。熟悉此事的机构人士对本报记者表示,外汇局需要对现有的QFII额度管理政策进行调整,“目前还没有听说有进展,至于是否会有特别额度,这个要看监管部门之间协调的结果”。
QFII“双层结构”
在至今仍然动荡的市场环境中,资金面和流动性困扰着绝大多数国际投资机构。但超大型长期投资机构却是一个例外。
专业资产管理咨询机构Z-ben Advisors近期的一篇报告称,资产管理机构对QFII额度的需求受到最终投资者需求的限制,后者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往往对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缺乏信心。
近期一个周边市场曾同时发行六七只中国A股基金,结果募集效果都不理想。
但是,超大型长期投资机构却拥有大量的自有资金,且流动性充足。此类机构的投资着眼点也不在于短期获利,而是长期的配置型投资。
长期以来,由于中国的资本项目管制和QFII额度的限制,直接投资于中国资本市场的资金仅占全球投资者配置总量的不到1%。但中国资本市场的规模在全球的占比已经超过8%。在这种情况下,国际机构投资者往往转而配置与中国相关的资产,如其他新兴市场,以及中国工业的上游领域,如矿产,以及相关资源国家的货币等。
而中国资本市场的表现却已经与其他新兴市场发生了脱钩,投资者和基金管理人逐渐将中国市场视为一个独立的资产类别。其他的替代型资产则终究取代不了直接进入中国市场。
因此,Z-ben Advisors猜测,中国监管层或许将推出一个“双层结构”,即一般类型的境外机构仍然适用10亿美元的QFII额度上限,而主权财富基金、中央银行、养老金和大型保险机构则可以超过这一上限。
目前,挪威中央银行和香港金管局的QFII额度已经达到10亿美元。QFII名单中的此类长期投资机构数量也越来越多,如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淡马锡、阿布扎比投资局、科威特政府投资局、加拿大年金计划等。这些机构获批的额度也明显高于同期获得额度的资产管理公司。
一位参与上海证券交易所北美路演的人士告诉本报记者:“北美的养老金,尤其是加拿大,对QFII额度的需求普遍很大。”
在欧洲,虽然西南欧各国深受债务危机困扰,但是北欧国家的日子还算不错。一位机构人士提醒本报记者注意,瑞典金融监管局今年4月刚刚与中国证监会签署双边监管合作谅解备忘录。目前尚无一家QFII机构来自北欧这个最富裕的地区,而双方监管机构的上述合作备忘录是瑞典投资机构获得QFII资格的前置条件。
“小水管”的困扰
去年年底以来,中国证监会和外汇局分别加快了QFII资格和额度的审批速度;今年4月更是一次性推出500亿美元的新额度,使得QFII的总体规模扩张到800亿美元。
但是对于单个的QFII机构而言,目前的额度上限就好像给一个大水池安上一个小水管。不仅大型机构的胃口得不到满足,资产管理公司也普遍认为目前手中的两三亿美元的额度很不经济。
“单个机构的额度太小,与人员的投入不匹配,形成不了规模效应。”国内一家长期为QFII提供服务的券商人士对记者说。赋予长期投资机构特殊额度,仍然需要外汇局的政策支持。
接近监管层的人士对本报记者说,在新推额度这件事上两个监管部门的协调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二者的立场并不完全一致。证监会既有中长期内推动资本市场国际化的考虑,也有短期内提振国内投资者信心的意图。但外汇局则更多的是从长期角度规划资本项目管制放松的进程。
一些市场人士曾将外汇局加快审批QFII额度与去年四季度以来资金流入和外汇占款的减少联系起来,但是熟悉外汇局的人士称,这一因素不是外汇局的主要出发点。
“跨境资金的双向流动应该还属于正常范围,短期内的流入流出、外汇储备的减少、人民币汇率的波动等也未形成趋势。在这方面外汇局对于放QFII进来不是很急迫。”上述人士说。
“QFII额度肯定不够用,但我们也理解不可能一下子放得很快。”富兰克林邓普顿大中华区总监张伟也对本报记者说,“毕竟人民币不是自由兑换的,需要一步一步来。”
Z-ben Advisors的分析师Chantal Grinderslev则对两个监管部门之间达成进一步共识持积极态度:“中国资本市场的外资‘穿透度’只有1%多一点,促进跨境资本流动、提升中国资本市场的竞争力,应该是证监会与外汇局的共同目标。”
中金公司销售交易部执行总经理徐健告诉记者,我国台湾地区资本市场的开放,也经历了一个从有管理的准入到实行注册制的过程,这个过程花了20年时间。
事实上,不仅仅是额度的问题,QFII要大规模进入中国资本市场还面临其他制约,比如资金的汇入汇出、税收安排,甚至是对上市公司的监管和司法上对于投资者权益的保护。
徐健认为,一个国家的资本市场开放程度,需要这个经济体自身的体量,以及货币的对外开放程度相互配合。就我国而言,除了货币当局推动人民币逐渐发展过渡为可兑换的国际货币之外,还需要其他金融监管和政策制定部门肩负着一定的责任。
“中国加入WTO十年有余,QFII制度也推出了整整十年,中国的实体经济和资本市场对外开放和接纳程度,进步都是巨大的。”徐健说,“资本市场的开放还是进行时,在监管政策、制度完善和具体执行层面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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