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期待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亚投行)《章程》昨日浮出水面。架构精简、中国保持最高投票权是两大亮点。
近日有外媒报道称,亚投行《章程》复印件显示,要求由一个无报酬的、非常驻董事会来监管该行,这一点与世界银行和亚洲开发银行不同。此外,该行的项目将向所有人开放投标,并且中国在亚投行的持股比例为30%左右,印度的持股料为8%左右,分列第一、第二大股东。
对此,新布雷顿森林体系委员会执行长MarcUzan独家接受《第一财经日报》采访时表示:“这一可能的结果对中国而言是好的开头。亚投行在治理、投票方面的进展速度已经大超预期(aheadofcurve),而不设常驻董事会则是重大创新,该行的高效或将对其他多边机构产生‘传染效应’(contagioneffect)。”
董事会无报酬打造高效多边机构
关于精简、高效,一个无报酬的、非常驻董事会无疑将达成预期,这可能是亚投行的最大突破。目前亚投行的治理结构主要包括三层:理事会、董事会和管理层。
精简的重要性以一个真实案例或更加直观。布鲁金斯学会的杜大伟称,常驻董事会每年要耗去世界银行大约7000万美元的资金。他表示,自己在世界银行工作时,管理层与董事会成员之间的关系有些紧张,因为常驻董事会人员希望在项目的初期就能了解相关情况。
而关于高效的重要性,曾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任职的人士告诉记者,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时,陷入严重经济危机的韩国只剩下39亿美元外汇储备,为渡难关,政府不得不在当年11月向IMF申请了紧急救助贷款。
然而这换来的是IMF相关人士“入驻”韩国央行,实时干预其如何使用款项,并要求其按照IMF的标准实行财政紧缩,效率极低、效果不佳。
再例如,马赛KEDGE商学院资深供应链管理专家张峰向记者介绍:“之前在印度看到世界银行贷款的马路中间断贷停工几年在那里。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西方机构条条框框较多、进度较慢、标准高,因此印度可能很难满足发达国家的要求,亚投行应该不会出现类似问题。”
分析人士指出,亚投行如果能够切实履行精简、高效原则,无疑为世界塑造了多边机构“新范式”(newparadigm),这或许将传导至其他老牌多边机构,改善全球治理格局。
至于IMF和世行等老牌多边机构将如何应对?IMF第一副总裁利普顿(DavidLipton)近日在北京接受本报独家专访时表示,已与亚投行筹备方会面,IMF可以将宏观经济形势的分析与亚投行分享,这有助于该行作出基建融资决策。
中印或分列第一、第二大股东
除了精简高效的最大亮点,亚投行的出资比例和相应投票权也受到关注——中国或为第一大股东,而出资第二多的印度或为第二大股东。
上述媒体所述的该份《章程》显示,中国将提供该行1000亿美元资本金中的297.8亿美元。根据投票准则,中国政府将拥有25%~30%的投票权,但亚投行为亚太地区成员保留了至少75%的投票权。
据悉,计算投票权的分配公式十分复杂,其中涉及各成员国的出资额、经济体量、每个成员国数量相等的基础投票权加上每个创始成员国额外得到的600张票数等。印度方面曾有报道称,亚投行投票权的分配可能50%基于国内生产总值(GDP)、50%基于购买力平价(PPP).
关于潜在的第二大股东印度,外界曾存在一定的担忧。不过,本报记者从不少专家处获悉,中印双方在亚投行中看到了合作的机遇——印度在IT系统和快递管理方面的经验;对于中国企业而言,印度的高速公路建设、车辆、港口设备等许多行业也有投资、建设的机遇。
反而G7国家中没有加入亚投行的美国和日本的态度值得进一步推敲。美国俄克拉何马大学财务金融系主任威廉·L。麦金森(WilliamL.Megginson)教授近日在复旦管院访问期间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坦言:“尽管美国之前也表示愿意与亚投行合作,但美国的确担心亚投行的出现或将影响其在周边国家的影响力,这种矛盾情绪确实存在。”
同时,尽管由日本和美国主导的亚开行几度表示愿意与亚投行合作,但日本政府上个月也称计划在未来五年内投资1100亿美元用于亚洲各国的基础设施建设,规模等同于中国牵头筹建的亚投行的法定资本。
随着事态进一步明确,行长和副行长人选也料将浮出水面。知情人士透露,因为有57个意向成员国,所以中方提出设定“一个行长、十个副行长”的高管机制方案。目前初步考虑在亚洲和欧洲各设立一个区域中心即亚投行分行。
此外,根据央视的报道,各方将于今年6月底在北京举行《亚投行章程》签署仪式,在各方履行国内批准程序后,年底前正式成立亚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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