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语录
对领导能力最后的考验就是看企业能否获得持久的成功,而这需要不断地培养接班人才能完成。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赌注押在我们所选择的人身上。因此,我们的全部工作就是选择适当的人。
———G E杰克·韦尔奇
接班人问题要早做考虑。办公司就是办人,德才兼备最好,实在不能兼得时,应该将“德”放在第一位。
———联想柳传志
去年成功借壳上市港交所的“喜羊羊”一直被视作中国原创动漫的扛鼎之作,龙年贺岁档1.6亿的票房也让人为之喝彩,而刚刚传来的创始团队套现股份意图离场的消息终于使我们对这群羊是否将沦为“资本狼”的盘中餐而丧失作品精髓开始充满疑惑。
事实上,仅去年离场的创始人中就不乏丁家宜的庄文阳、贝因美的谢宏、苏泊尔的苏增福等耳熟能详的名字,还不包括鼎鼎大名的乔布斯……创始人离场影响几何?顺利过渡还是强烈震荡?企业能否避开那瞬间失魂落魄的“魔咒”,进入自发成长轨道,一直是公司管理中难以回避的话题。
“马”吃“羊”民族品牌寿命成悬念
且不说满大街铺天盖地的喜羊羊和灰太狼玩偶、文具,龙年贺岁档,投资不过4000万的喜羊羊却揽金1.6亿,已成为国内商业化最成功的动漫形象,风头之健不输迪斯尼大牌。资本市场对其的认可也早已得到验证,去年2月,喜羊羊借壳意马国际登陆港交所,然而,随着意马国际10.47亿港元收购喜羊羊消费品授权业务公司动漫火车集团,被称为“喜羊羊之父”的编剧卢永强和主要投资人苏永乐却在交易中套现了大部分股份,意图退出辛苦打造多年的“羊群”。
事实上,拨开迷雾看现实,尽管作品广获好评,资金却一直是“羊群”亟需之物。“上市就是为了解决资金需要。”苏永乐也曾寄望过创业板,但前几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的现实令其难以符合上市条件,一朝条件合适了,却又有当头棒喝--被告知“如果要在内地上市,至少要排队五年”。有意思的是,吞下“喜羊羊”的意马国际本是几乎快破产,交易后半年却凭借喜羊羊获得超7000万港元的收入,从而将年亏损减少九成。之后,“马”便不再是当初的那匹马,“羊”也不再是当初的那群羊。
对于名片背面依然有喜羊羊头像,头衔却换成永乐创新教育机构CEO的苏永乐来说,目前的兴趣已略微偏移至幼教领域。“中国到现在只有一个喜羊羊,我不认为这是我最大的成功,反而是动漫市场最大的悲哀。”作为国内极尽贫乏的动漫市场中为数不多的众口交赞原创品牌,喜羊羊创始团队的退场让“喜羊羊”能否像“米老鼠”们一般成为百年长青的动漫形象的民族期待打上了巨大问号。更坏的消息可能还在于,在整个喜羊羊品牌易手的过程中,不断浮现出迪士尼的身影,后者不仅获得《喜羊羊与灰太狼》电影的海外播映权、消费品授权的总代理,且有权重新设计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形象。未来的喜羊羊会否还是今天的中国羊,都成为一个问题……
不单是动漫这样尚未足够成熟的领域才会上演创始人突然离去的故事,相对稳定的传统产业也不缺如此话题。在二线乳企龙头贝因美上市不过3个月之后,创始人谢宏宣布因个人健康原因辞去董事长及总经理一职,本土知名日化品牌丁家宜的创始人庄文阳,也在将大部分股权售予全球香水老大科蒂一年后,辞去科蒂大众产品部中国区CEO职位。
资本与权力角逐创始人纷纷谢幕
我们时常以“某某之父”来诠释创始人与企业的血肉关系,个性鲜明的创始人的秉性多半将在自己点滴喂养大的“儿子”身上打下淋漓尽致的烙印。而当企业的缔造者,或因为资本的介入,或缘于投资失败等诸多因素,最终选择了离开,留给世人的背影中便不免几分落魄几分超然,令人唏嘘不已。
另一个故事属于苹果。这个市值超过5000亿美元的传奇企业无疑与“乔帮主”的一生息息相关。当今日年轻的“果粉”们围绕在乔布斯位于加利福尼亚帕拉阿图的都铎风小宅前祭奠时,或许并了解当年刚刚过完30岁生日的乔布斯被投资方扫地出门时的悲情一刻———“如果苹果需要我扫地,我可以去扫地;需要我去清理厕所,我也可以去清理厕所”。即使双鱼座的乔布斯说出这样“自轻自贱”的话,为的不过是留在自己一手养大的苹果,董事会却依旧毫不留情地坚持让其出局的决定。直至1997年苹果已处于破产的边缘,“乔帮主”才不计前嫌重返苹果,力挽狂澜拯救其于水火之中,iPod、iPhone、iPad等天才之作马不停蹄地将大大的A pple标志印到全球每一个角落。无怪乎乔布斯去世后,网友将其头像代替了苹果标识中那残缺的“一口”。他,足以与这一21世纪最伟大的公司画上等号。
但如果说,乔布斯的“回头草”故事增加了其传奇色彩,杨致远的离场则多少有几分落寞。两个多月前,这位43岁的“雅虎酋长”辞去了雅虎、雅虎日本和阿里巴巴集团的董事职务,挥手作别自己17岁的孩子。极为讽刺的是,这一消息传开后,雅虎股价瞬时上涨3.5%。
资本的意志与权力斗争从来都是企业永不落幕的话题,不单单是杨致远,新浪创始人王志东也是两种力量角逐后离场的那一位,2001年的新浪事件曾被媒体与公众解读为中国互联网业青春期的正式终结。而吊诡的是,王对新浪最大的贡献除了早期的创业之外,就是他当年力排众议的坚持上市。这样的胜和败,多少应了一句老话:成于斯败于斯。互联网时代波澜壮阔的大背景恰好印证了王菲的那句歌词“一个一个偶像都不外如此,沉迷过的偶像一个个消失”。王志东、杨致远们的名字正渐渐被Facebook的马克·扎克伯格、T w itter的杰克·多西们所取代,当然必定也将有后辈把他们狠狠甩在历史的沙滩上。
选择继任者合适比优秀更重要
“优秀的人物常常被时代误解,就像更倾向于短期利润的投资商往往忽略了长远的目光。更换开创性人物,当然也可能意味着更大的失败。”知名媒体人许知远曾这样评价资本,“不过到目前为止,资本的易变性仍然是最不坏的选择,它的喜新厌旧特性使之随时可以抛弃过去,而拥抱或许美妙的未来。”
然而,创始人对企业文化深入骨髓的影响很多时候超出了资本的预料,掌舵人的突然更换对于企业境况的改变很多时候只是“换汤不换药”,甚至“换帅”之后连原始的价值观都出现了缺失,企业彻底进入迷失航向期。2000年联合创建了D anger的安迪·鲁宾于2003年因股东要求增加管理层而辞职后加盟谷歌,助其开发出极具人气的A ndroid产品,而D anger则便一蹶不振,在2008年被微软以5亿美元收购--临时换帅并非解决企业发展问题的灵丹妙药,有时甚至是将之推向毁灭的催化剂。
另一个数据更发人深思,统计显示,截止2011年5月底,创业板224家上市公司中共有327名高管提出辞职,占创业板上市公司所有高级管理人员3800名的8.6%。针对创业板高管辞职套现的行为,深交所甚至专门出台《关于进一步规范创业板上市公司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买卖本公司股票行为的通知》。
“个人觉得这无可厚非。”正略钧策管理咨询公司顾问刘永选向南都记者表示,“就算是追求短期经济利益也无可指责,有些创始人本身就是投资型的,最初创办企业也只是积累资本,并无做百年老店的打算。另一方面,创业团队在企业发展的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目标。”但不管是创始人主动还是被动的“退位”,都应该掌握最恰当时机,“只有在企业已有完善人才培养和继承机制的前提下退出,对企业的影响才能最小化。”刘永选分析称,创始人退出有四种模式,第一是通过企业内部选拔,第二是通过企业内部民主选举,第三是由家族中优秀的后辈继承,第四则是企业进行外部寻找。“共同之处都是寻找最合适而不一定是最优秀的继任者,然而这样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权力交接的顺利过渡和企业文化的延续性。”
联想的柳传志和杨元庆之间的完美交接就颇似杰克·韦尔奇当初为自己选择接班人的经历,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C E O选择杰夫·伊梅尔特用了长达7年的时间,因此当韦尔奇离开时,这个庞然大物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尚未完全离开的王石也是一个成功案例,赴哈佛游学、到曼哈顿看近乎儿童趣味的励志音乐剧,业内普遍将之解读为王石的退隐,但其实在十年前确立“二八”战略之后,郁亮多年来的稳健表现让人相信万科即使离开王石“也能玩得转”。“接班人培养问题,唯一的出路就是企业的制度建设。”清华大学继续教育学院院长助理徐林旗表示,中小企业寿命短,大都死在没有按科学化、规范化办事情。
“传承是个大工程,没有系统的规划和长期实践很难顺利交接班。”在浙江工商大学工商管理学院院长吕福新看来,真正把传承提上日程的企业仍然为数不多,有些创始人的思维定式和行为模式甚至给传承制造了障碍。“传承需要新思维。”吕福新表示,曾将整个生命都投入企业的创始人有时不舍放权,担心交付他人后会走下坡路,“企业就是他的命,给别人就像是从自己身上割肉,这种心态很能理解。”浙江省工商联副会长郑明治亦认为,创始人太在乎自己的产业反而会让第二代失去成长机会,因此第一代企业家要舍得交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