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行动。也许一个微小步骤就暗示了行业的大转型。
同创伟业设立了梦工厂,第一只早期基金已经募集完毕。
达晨创投的第一只早期基金正在募集中,预计今年3月底完成募集。
深创投与深圳市政府正在计划合作推出早期基金。
他们不约而同走向了上游。昔日的创投英豪展现出更为温暖的天使形象。机构正在天使化。
天使也在转型。出身于新东方的天使投资人徐小平在去年12月与红杉资本合作设立真格基金第二期。这是近期天使走向机构化最广为人知的一个标志。
当数千家蜂拥而入的PE机构还在晚期项目或者Pre-IPO中为倍数而战的时候,行业里最敏感的神经已经转换了跳动方向。也许预见,才能引领,才够长远。
这将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来自行业精英对专业化的反思,对整个社会创业环境的期许。
机构天使化
所谓早期,即公司已经成立,可能略有盈利,也可能尚未打平。
郑伟鹤的行程很满,但是记者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舒缓的笑意,他也给同创伟业的早期基金取了一个栖息着诗意的名字:梦工厂。
这是一个关于投资初创企业甚至做天使投资的计划。郑伟鹤说先看第一只基金的投资情况,以后还会持续地做。
同创伟业第一只早期基金的募集已经完成,总额接近3亿元。中关村和科技部是主要的出资人,其他的GP则多来自同创伟业以往的客户。基金年限为7+2,而同创伟业过去以成长期项目为主的基金的年限多为5+2。
TMT、生物医药、通讯以及新材料将是这只早期基金重点关注的四个行业。
规模接近3亿元的基金并没有募集太长时间。去年,郑伟鹤关于早期基金的想法开始成形,年底与中关村、科技部开始合作,申请资金。
虽然上海、北京等各个区域的团队都会加入到新的早期基金中来,郑伟鹤还是招兵买马了一番,以加强投资能力。新加入的人员中,有来自腾讯的,有两位留美博士,分别是化工、新材料专业,还有现任公司副总裁的林君。“现在还打算继续招一些人。”郑伟鹤说。
“看了好多项目了。”基金成立之后,郑伟鹤本人也去看了很多早期项目,目前为止已经投资了三个项目,其中两个为早期项目,一个为天使投资。
所谓早期,即公司已经成立,可能略有盈利,也可能尚未打平。天使投资的则是一个团队,“500万元占了30%股权。”
同创伟业的“早期”定义与达晨创投的相近。这是两家同位于深圳的行业先锋。达晨创投合伙人邵红霞告诉理财周报记者:“我们对早期的界定是三年内上市的可能性不大,但应该具有巨大发展潜力。财务不是最重要的指标,我们在早期项目上也会投盈亏尚未平衡的企业。”
管理基金规模超过100亿元的达晨也设立了旗下第一只专注于早期项目的基金。基金正在募集过程中,预计规模约为2亿元。“我们希望打造成一只精品基金,所以会控制规模。”邵红霞说,尽管LP反映踊跃,但是达晨无意于扩大规模。
上海市政府是这只基金最主要的出资人,“政府出资5000万元。”邵红霞介绍到。由于有一定的政府引导性,投资项目可能有一定倾斜,但是会维持全国范围的投资覆盖面。
周五是达晨的casual day,员工们不再拘泥于深色西装的沉闷。穿着红色休闲小西装的邵红霞说:“我们预计平均每个项目的投资额在1000万元左右。”
今年3月底,这只早期基金的募集就将结束。但是两年前,达晨已经开始为早期基金布局。陆陆续续中招募不少人马,有留美的生物医药、新材料博士,也从比亚迪、华为等公司挖了精通于行业的团队。
深圳创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简称深创投,深圳的创投大佬。其副总裁孙东升告诉理财周报记者,预计今年内深创投将和深圳市政府合作设立一只早期基金,基金规模目前尚不确定,但是会在多个行业内均衡配置。
面对机构天使化这一趋势,老牌天使投资人薛蛮子并不认为这样就会带来剧烈竞争,他说:“国内参与天使投资的人仍然太少!”
天使机构化
在天使投资人中,徐小平是后来者,可是他的运作方式与传统天使投资人有所差别。
薛蛮子告诉理财周报记者他已经应邀担任一只早期基金的投资决策委员会主席,但是并不是合伙人。他认为天使投资人中,许小平是机构化运作最典型的代表。
在天使投资人中,徐小平是后来者,可是他的运作方式与传统天使投资人有所差别。
据新东方内部人士告诉理财周报记者,现在徐小平在新东方只持有股份,已经彻底淡出。2009年,徐小平转型成为天使投资人。2011年,他迈出了天使机构化的一步,设立真格基金,出资方为新东方的创始人与股东。后来,徐小平还拉来新东方的王强与自己合作,管理基金。
传统的天使投资人并不会设立基金产品,通常为独立的个人投资者,比如薛蛮子。
去年12月,徐小平联合红杉资本在北京高调举行真格基金二期的发布会。原真格基金出资1530万元,红杉资本出资1470万元。真格基金的现任总经理为方风雷的女儿方爱之。方风雷是现任高盛高华证券有限公司董事长、厚朴投资董事长。
然而徐小平并不是国内天使机构化运作的第一人。之前更为人熟知的是李开复的创新工场。
创新工场创办于2009年9月,与大部分投资机构不一样的是,创新工场除了提供资金以外,还给创业者提供创业培训,帮助创业团队孵化公司。
厦门的蔡文胜也打造了4399创业园,与创新工场不一样,4399创业园专注于互联网行业。加入了创业园的创业团队或者个人可以获得资金支持,还包括办公场地、行政以及运营人员等,也可以参加园内的创业培训。
4399的启动时间与创新工场相差了约两年,在2011年8月间。这一年,创投圈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创业咖啡厅的设立。
首先是在北京中关村,以创业和投资的咖啡厅开始出现。其中最为著名的莫过于车库咖啡厅,今年,郭树清也曾经到访。这类咖啡厅旨在为创业团队提供开放的办公环境,方便团队寻找合作伙伴或者天使投资人。这里,买一杯12元的咖啡就可以坐一整天。
生存所迫
激烈的下游竞争,越来越高的项目成本是创投走向早期的重要原因。
下游PE的天使化是因为越来越激烈的成本搏杀促使他们寻找上游的曙光,而天使的机构化运作又是需求所在的必然走向。
没有人能够比郑伟鹤、邵红霞更能深刻感受到下游的变化与危机。那项目的成本逐渐上升,郑伟鹤说现在他尽量控制在8倍至10倍之间。邵红霞说根据行业不一样,公司成长性不一样,项目成本也就不一样,总的来说,控制在10倍左右。
孙东升则告诉记者,由于越来越多的投资机构涌入创投市场,行业竞争激烈,而且呈现出一定的无序状态。
根据清科数据库统计,2012年2月份中国创业投资暨私募股权投资市场共发生13笔退出交易,退出笔数再创新低。2月份市场上通过IPO方式退出的交易平均账面回报倍数为3.98,表现最为强劲的是尚理投资成功退出华录百纳,账面回报倍数为16.2,其余各家表现均低于平均水平。
邵红霞坦诚激烈的下游竞争,越来越高的项目成本是创投走向早期的重要原因。而郑伟鹤认为,除了下游的竞争之外,全国创业氛围的浓厚,小企业的需求也是他们的动力。
不管是达晨、同创伟业或者深创投,走向早期的另一个原因是政府的推动。邵红霞和郑伟鹤都表示地方政府以及国家部委有意推动小企业的发展,营造更好的创业环境。
在即将与深圳市政府合作的早期基金之前,深创投已经于几年前推出过一只早期基金,“规模有8000万元。”孙东升告诉理财周报记者。
投资早已完成,但是说到推出,孙东升笑说:“早期项目哪有那么容易!”
郑伟鹤也说:“风险更大,可能并购、上市,也许就自然死亡了。”他分析说,早期项目与成长期项目不一样,“投资成长期项目追求的是确定性,而投资早期项目追求的是高回报的可能性。”
对于早期项目的高回报,邵红霞深有感触。达晨现在投资项目中回报较高的项目比如说同洲电子、和而泰都是早期投资的项目。
“与中后期项目相比,早期项目的成本也更好控制。”邵红霞说。
郑伟鹤与邵红霞都认为投在早期项目更能体现机构对行业的理解,也更能体现专业化能力。他们都强调了团队在考察项目时的重要指标。不同于成长期项目,他们都认为财务不再是重要的评价标准,行业、商业模式,尤其是创业团队更为重要。
孙东升也认为,进入上游之后,投资机构将“面临经验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