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A全球合伙人、中国董事总经理;2005年加入NEA,创建北京和上海团队。
投资人脸谱
他,高中时曾就读文科班,语文从来没下过90分,英文一直都很好,高二时托福就考了670,对历史感兴趣,政治是满分。可后来被“劝退”到理科班,大学才学了计算机。
他认为,VC这点技术活,稍微聪明有点底子的人,一个月就完事,很简单。剩下来的事不是“术”,是道。
除了不诚信问题,他对任何类型的人都能容忍,天天骂脏话、很强势的、讲话很冲的、算账特精的,都没问题。
要问他最喜欢看到怎样的创业者?有梦想的人!梦想不是做梦,是要付出的、牺牲的,有的是短期利益,有时是家庭生活,有时甚至是尊严。
和许多外资基金不同的是,NEA所有基金全部归总部统一运作,是否投项目取决于总部的投委会,蒋晓冬占一席。目前,NEA基金用于中国的比例大概是10%-15%之间,与印度所占比例差不多。
在投资风格上,曾有人把美国的投资公司分为两类:硅谷的投资公司多是个人英雄主义,这类公司里,每个合伙人都是全能运动员,帮着被投资企业完成所有事情;而在波士顿,投资公司则是比较典型的团队组合模式,一部分是投资合伙人,一部分是运营合伙人,组合起来帮助企业成长。
以此来看,NEA是典型的硅谷模式。加上蒋晓冬这个唯一合伙人,NEA中国的团队只有5个人,每个人在投资上都独当一面。
团队人数少反映在投资节奏的,是NEA保持着每年3-5个项目的进度。去年,NEA中国投了3家公司,今年的计划仍是3个。
“团队不大,没有明确的行业分工,但不能说‘散’,撞大运的样子。”蒋晓冬对人员精简的看法是,在具体案子上组成项目小组配合,和其他基金一样,有区别的,是发现项目的角度。
相比“群狼战术”的同行漫天撒网,NEA更愿意做减法,在某一时间段关注某一细分领域,凭专业性从产业链中梳理出好公司。在这方面,NEA还吸引了科技部原副部长马颂德担任NEA风险合伙人,把关项目。
“这年头,只是忽悠一下,我是谁谁谁,大家吃个饭、去卡拉OK,谁吃那一套?如果在第一个半小时打动不了对方,基本很难谈。”他认为,企业和投资者的双方估值没有对错,他想高你想低,找不到任何共同点,能找到交集的,是你怎么与对方沟通,而前提不光是技巧,还要专业。
以医药行业为例。NEA先投的是分销企业,通过它了解整个医药市场,下单了几家药企,然后通过药企了解医院情况,又投资了做放疗的医疗设备和服务公司,还投资了一家肿瘤医院,一环扣一环。
“这种方式能快速积累知识、信息、人脉等基础,更重要的,是让我们真正了解行业。”蒋晓冬说,医药投资对投资人的专业性要求更高,虽然自己不是学医学专业出身,但投资中顺藤摸瓜,比如肿瘤方面不管是药,还是诊断设备、服务,自己还真的比一般人要了解很多。他还以自己的“出手”为例,现在一般是认真跟过5个案子就要投1个,绝不是随便投,更多是自己主动找的,背后花费了很多心思了解。
不干扎堆的事
在中国,NEA投资方向相比欧美市场略有不同,科技、医疗、消费是三大领域。与众多同行的思路一样,NEA的投资落脚点定在产业链布局上,喜欢做平台投资,不单是投资一个公司,希望通过所投资公司向相关产业的上游、下游去延伸,整合产业链。
比如科技领域,NEA投了做半导体加工制造的中芯国际,还有做手机芯片设计的展讯通信、做手机电视芯片的泰景科技,及手机支付商连连科技;在医药方面,从癌症诊疗服务商海吉亚医疗,做原料药的耐司康药业,做医药制剂的联亚药业,到医药分销商中信医药,产业链脉络都十分清晰。
此外,NEA在投资上不爱赶时髦、扎堆儿,从不干蜂拥而上的事儿,耐心等待,即便项目有时并不被人看好。
展讯通信是一例。
2004年,以NEA为首的几家创投注资初创公司展讯通信3520万美元,一年后又追加了投资。投资时,NEA看好的是中国手机市场的成长和展讯的海归创业团队,有43个来自硅谷的创业者。
“2004年山寨机异军突起,新兴市场被打开,出口到非洲,然后是3G牌照迟迟出不来,到最后落定。其间加上运营商重组,2008年智能手机快速崛起,再到现在迅速提到中高端的手机,整个市场发生了巨大变化。”蒋晓冬耸耸肩称,全球以前主要做芯片的厂商,今天还在做、或者还没被重组掉的,还有几家?展讯是剩下的两三家之一。多年里,NEA一直尽力支持展讯,特别是情况最糟糕的2008年,金融危机加上运营问题,使得这家2007年上市的公司,2008年股价最低跌到了2元,净亏损约8000万美金,很多人不看好它。而3年后的2011年,展讯的盈利已在1.5-2亿美金之间,成为中国规模最大、最盈利的芯片公司。
“我们说看好一个高速成长的市场,但这个市场成长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变化之中,你怎么样寻找机会、发现机会,然后能够有耐心,才有机会成功。”守候了展讯七八年时间,这个项目给NEA带来了非常好的回报。
中信医药也是一个没多少人看好,但在蒋晓冬看来是“不同”的医药流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