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迪的早餐会
我跟新闻集团的第一次接触,是在去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当时我跟默多克先生被安排在同一个论坛发言。结束后当天晚上有个晚宴,就在这个晚宴上我经好朋友田溯宁(宽带资本董事长)引荐认识了默多克先生和邓文迪女士。当时周围人很吵,但是我记得默多克听我介绍博纳的业务和中国电影的前景时,不断点头,听得很认真。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让人愉快的会面,但过后不久我就忘记了。谁会想到不久的将来新闻集团会跟博纳有如此深刻的联系呢?
真正开始跟新闻集团有交集,是我们4月2日发公告,回购红杉资本300万股ADS(美国存托凭证)之后。我这一次回购是有原因的,就是为了给资本市场信心,我想引入战略投资人,而回购更多的股票是第一步。
很快,高群耀(新闻集团全球副总裁)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我们对博纳挺感兴趣的,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碰一下面吧?”我答应了。当时博纳的股价一直很低迷,整个中概股被低估,我很高兴,终于有人看到博纳的价值了。
但起到决定作用的是邓文迪。4月底,邓文迪回国后的第一天,我去她家里开了个早餐会。她家在北池子附近,一个幽静的四合院。同行的还有刚刚下飞机赶来参加北京国际电影节的卡梅隆导演,以及福克斯的老板。就是这次早餐会以后,博纳的命运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这一次,邓文迪很详细地问了博纳的情况,和希望将来合作的方式,但是并没有谈到投资的事情。
邓文迪热爱电影,她对投资的事情是几乎不懂的,但她发自心底地热爱电影这项事业,甚至把默多克也拉来上电视,为电影做宣传。所以这是我们之间对话的基础。我们甚至谈到了未来有可能合作拍摄的一部影片的题材,邓文迪一谈到这个就两眼放光,她是一个对电影痴迷的人。我心里隐约觉得,博纳跟新闻集团未来会有不小的交集了。
从4月2日高群耀打来电话,到5月12日我们跟新闻集团签约,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我签完了感觉还跟做梦一样。但是我心里是冷静的,以至于消息披露出来后我那些投资人纷纷恍然大悟,笑着埋怨说,“哥们够冷静的啊,当初死活套你也不说。”我知道,一旦说出来整个交易就可能泡汤了,我不能慌。
整个交易过程虽然短,但很曲折。
我深知引入新闻集团主要解决的是两个问题:一是优化股权结构。当初给我做第一轮和第二轮融资的红杉、海纳亚洲以及经纬中国几家风投在博纳占到了27%的股份,与我作为第一大股东所占的36%股份相差无几,这种结构是不合理的。因为他们是财务投资人,是迟早要退出的,这种持股结构让其他人都进不来,公司的治理结构无法完善。
二是如何退出的问题,我上市以来没有套现过一毛钱,而他们作为VC在解禁期之后也几乎没有套现,因为这么大的一笔股权,如果是在我不知道卖给谁的情况下交易,我心里会非常不踏实。于是寻找合适的、长期稳定的战略投资伙伴成为我们一致的共识。
现在新闻集团作为一个可能的买家也是合作伙伴出现了,我必须考虑的是,怎么实现三家风投平稳地出让股份,既不伤害博纳的股价又能顺利让新闻集团进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