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遗憾
2008年开始的全球金融危机帮了梅森的忙,让Groupon的快速扩张有了强大的用户基础。
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让所有人的口袋都有些“囊中羞涩”。而Groupon的这种模式让人们既可以享受到同品质的服务,价格上又可以得到一个优惠。
通过邮件营销,Groupon顺风顺水,迅速将业务拓展到波士顿、纽约和华盛顿地区。2009年,Groupon将业务推广至了全美国。很快,梅森发现Groupon的模式已经传遍全球。仅在美国,学习Groupon的就有Living Social、Tippr、Bloom spot、You Swoop、Zoupon、Groop Swoop和Groupocity等等。而在欧洲,也存在着许多Groupon的模仿对象,其中最大的当属City deal。
2010年4月,梅森接受到来自尤里·米尔纳(Yuri Milner)和几家著名硅谷公司一共1.35亿美元的投资。此后,Groupon的发展进入快车道。在资本的帮助下,梅森收购了Citydeal公司,一夜之间,Groupon将业务扩展到19个国家和地区。
不仅如此,他还将Citydeal的创始人Oliver Samwer(欧洲的知名互联网人)招至麾下,负责Groupon在全球的拓展业务。得益于Oliver Samwer的精明强干,Groupon在全球无往而不利。截至2011年年初,Groupon的业务遍布全球46个国家地区的500多个城市,这其中包括中国的“邻居”——俄罗斯、日本、新加城、韩国等。
在全球扩张过程中,Groupon就用它的“一招鲜”拿下所有的市场。这个“一招鲜”的核心是“以快制胜”。
于是,2010年初Groupon信心满满来到了中国。彼时的中国已经容纳了上百家的大大小小的团购企业。在Groupon创立的2年之后,2010年3月,中国知名的连环创业者王兴创办了美团网,紧接着,满座、F团、窝窝、拉手、24券纷纷成立,将中国的团购市场已经被搅和得“刀光剑影”。
Groupon进入中国时,其副总裁Oliver Samwer选择与腾讯合作,各占50%的股份,并取名为“高朋”。在2011年3~6月,高朋每个月都砸上千万级别的广告,于是流量也嗖嗖地往上涨。可好景不长,由于中国团购市场竞争惨烈,投资人发现团购是个“无底洞”,于是纷纷抽离。
此时,身在美国的梅森也发现,中国的团购市场毛利润只有10%~15%,大家都是赔本做生意,这与Groupon在全球保持30%以上的毛利的做法相去甚远。于是,梅森觉得不应该去趟中国这个浑水。
仅仅一年之后,高调入华的Groupon最终在中国市场遭遇了它的滑铁卢。2012年5月,高朋与F团合并重组。虽然F团并不是中国团购行业排名前三的网站,但由于它们彼此都有腾讯这个共同的投资方,所以Groupon也只好就此作罢。
与Groupon多位高管相熟的24券创始人兼CEO杜一楠认为,Groupon是一个国际化的公司,人员来自不同国家,并不了解中国情况。而刚开始时,高朋是由Groupon主导,因此失去了本土化的机会。并且,高朋的股权架构也存在问题,Groupon与腾讯的基因不相同,双方难以合作。
对梅森来说,虽然全球市场的生意Groupon也做不完。但是,中国市场是唯一充满遗憾的地方。
长期服务
2011年6月,Groupon提交了IPO申请书。在这个申请书中,Groupon阐述了自己的模式:用户先把在本地商家消费的资金先交到Groupon,等用户消费完成之后,Groupon再给大部分的“收入”还给本地商家。
在一些金融分析人士的眼中,这样的循环过程却有“庞氏骗局”的嫌疑。他们认为,Groupon虽然“流水”收入很高,但由于许多资金需要返还给商家,这些收入本质上并不属于Groupon,但在财务上,却可以计入Groupon的营收范围。因此,借由这些高的“账面”收入,Groupon能够获得高的估值。然后,Groupon利用IPO获得的融资再去招聘人员,扩大市场,吸取更多的新商家。而那些本地商家就成为Groupon“骗局”中的棋子。这些分析人士认为,Groupon必须要给本地商家带来好处,这种模式才能够重复下去。
这样的“负面评价”,梅森在路演中遭遇很多,他必须向每位投资人解释这并不是骗局。
受到这个事件的刺激,梅森也开始思索Groupon用户流失的问题。他承诺,Groupon不仅可以帮助商家吸引新客户,还可以把这些客户变成回头客。
此时,一个在梅森心中酝酿了很久的“点子”开始成熟。这就是Groupon刚刚推出的一种与每日团购不同的新的购物模式——Groupon Now。
简单来说,Groupon Now是一个基于时间的团购应用,只有两个按钮:“我饿了”、“我无聊了”。当用户点了这两个按钮时,就可以看到Groupon提供的一份有详细时间的每日交易列表。然后,用户就可以选择当天的消费。
对商户来说, Groupon Now实际上是一种优惠服务,商家可以将多出来的服务能力“打折”放到网上去,在一次性的团购之外,消费者可以即时购买。比如,某个时间段,餐馆的位子坐不满,可以推出优惠券等折扣形式,吸引消费者,让闲置资源运转起来。
梅森对Groupon Now的模式很有信心,他曾经比喻道,“对商家来说,每天的交易就像保持牙齿洁白;而Groupon Now就是牙刷,它与每天刷牙一样,是一门延续的生意。”
为了打消更多人对Groupon的不解,2011年6月,梅森在《致信未来的潜在股东》的公开信中写到,自己将不遗余力地将Groupon专注于对客户的长期服务,并承诺“我们已经着手颠覆传统折扣服务所带来的烙印,将让Groupon成为一种用户乐于使用的服务。”
最终,梅森“化险为夷”。2011年11月,Groupon登陆纳斯达克,融资7.5亿美元,市值达到200亿美元。由于持有Groupon7.7%的股份,梅森的个人财富达到15亿美元。十年寂寞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此时的梅森正春风得意。
因为在免费的互联网时代,“本地用户本能地抵触为互联网服务内容买单。”如若一家互联网公司敢于推出付费内容,那么不仅需要极大的勇气,并且还冒着极大的自取灭亡的风险。到目前为止,Groupon的本地广告解决方案是最富创新性的在线广告模式 ,可以与Google创立的付费搜索广告相媲美。
这一点要归功于梅森。在美国知名IT评论人丹·弗洛莫(Dan Frommer)的眼中,梅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也是一名优秀的CEO,从10-15年前就开始思考如何改变本地广告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