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10月以来,日元对人民币汇率中间价贬值幅度超过20%。在人民币持续升值背景下,部分逐利资金利用贸易渠道进入我国内地,导致部分地区出口贸易出现虚高现象(5月28日新华网).
在“安倍经济学”主导下,日元的大幅度持续升值,已经令手持日元的海外机构看到人民币/日元之间的高额汇兑收益。5月中旬以来,一位私下做着打通海外资金入境买卖的保税区贸易公司负责人透露他每天都能接到好几个手握巨额日元的境外机构咨询电话,询问如何让日元流入中国结汇。在外管局严打虚假贸易套汇后,升值后的人民币将不再通过“直接对外贸易”出境兑换成日元,而是通过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转道“中国内地-香港”贸易环节,将资金运到香港,转化成离岸人民币,最后兑换为日元。之所以转道香港,除了规避外管局的监管,还有赚取离岸人民币对应境内人民币的汇价收益。目前,前者比后者汇价高出0.6%-0.7%。因为,港币与美元挂钩,香港离岸人民币比大陆内地升值要快。大肆热钱套利行为使得中国大陆遭受重大经济损失。
更加严重的是,日元持续大幅度贬值对中国制造业已经构成较大打击。大大削弱了中国出口商品的价格竞争力。试想,出口企业目前利润维持在3-5%,而从去年10月以来,人民币对日元汇率升值接近20%,这标志着我国制造业企业出口日本越多亏损越大。商务部新闻发言人沈丹阳日前说,人民币升值对中国外贸企业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对出口企业来说更多的是不利的影响,尤其是对日本出口贸易来说影响很大。中国1-4月对日本出口下降,今年4月份人民币兑日元升值6.1%,我国对日出口同比下降1.2%,比1月回落近7个百分点。这使得国际社会发出了“中国将成为日元贬值的最大输家”的声音。这实际上是,日本利用日元汇率大幅度贬值手段在变相对中国进行经济侵略。
日元贬值对中国经济构成负面影响只是安倍上台以来“后来居上”罢了,其实另外两大经济体的美国和欧洲对中国出口已经持续构成威胁。美国先后三轮量化宽松的超级宽松货币政策使得中国对美出口降到了冰点,而奥巴马的“出口倍增计划”在美元贬值情况下对美国经济复苏起到作用。欧洲的欧元贬值不说,欧盟对中国发起的一轮又一轮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已经使得中国对欧洲出口持续下降。欧盟正在对中国光伏、无线通信等产品进行“双反”调查,这无疑将使得双边贸易遭受重创。
中国对外贸易受到来自三大经济体重重包围和围剿,对中国的货币政策和汇率政策构成较大应对压力。已经明显感觉到央行多年采取的“稳健的货币政策”对外部环境变化反映迟钝和滞后。这种迟钝和滞后,在一个国家或者短期内汇率和货币政策出现变化下影响还不大。但是,一旦以美国为首的主要经济体甚至亚洲国家共同采取超宽松、低利率、货币大肆贬值并且是较长时期的,那么,必将给中国经济带来巨大影响:热钱涌入的资产价格风险、成为国际套利资金的热土、出口经济被击垮、外汇储备贬值,甚至引发国内失业等。
华尔街有一句名言:不要跟美联储对着干。虽然中国目前强大了,在国际经济金融中话语权也有所提高,但在全球金融结构中,G3国家的央行仍然掌握着举足轻重的话语权,而中国央行仍然缺乏与之抗衡的能力。面对美欧日超级货币宽松政策,以及欧盟、澳大利亚、波兰、韩国、印度、斯里兰卡和越南等国家和地区陆续降息,虽然笔者对央行降息一直持否定态度,但是俗话说“胳膊拗不过大腿”,不妨也考虑适度降息。况且,国内通胀率也处于较低位置。
否则,在国内经济下行压力增大情况下,出口经济如果继续恶化下去,无疑是雪上加霜。同时,国际热钱、国际套利资本将会快速增大中国国内的经济金融风险。经济下行和风险凸显交织在一起,将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发生的坏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