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一场亚洲金融危机打乱了马来西亚的发展节奏。如今,大量外资撤出东南亚,让身处其中的马来西亚再一次面临挑战。
市场经历两个月的动荡后,9月2日,马来西亚政府决定采取积极措施应对,总理纳吉布宣布自9月3日凌晨起,将RON95汽油及柴油价格提高0.2令吉/升。
纳吉布表示,截至今年底,该项措施有助于节省11亿令吉,明年全年可节省33亿令吉,此外,政府还将有进一步削减财政赤字的措施。10月25日,马来西亚将公布2014年财政预算案,预期会有更多整治赤字的措施。
9月3日,令吉汇率延续前三个交易日的升势,小幅攀升。此前三个月,令吉已经大幅贬值近10%,外资撤资前,令吉汇率曾触及2.97的高位。而8月份,汇率则一度跌至3.34,为2010年6月以来最低点。在此期间,10年期政府债券收益率一再飙升,从5月的3%左右涨至9月初的4%。8月中以来,股市也下跌近4%。
“投资者对美联储退出QE的担忧,加上马来西亚政府债券的高外资投资比例(超过40%),财政赤字扩大等因素,引发资本流出;另一方面,政府自大选以来仍未进行财政改革。”美银美林亚洲新兴市场经济研究部主管蔡学敏对本报表示,不过,相对于双赤字的印度和印尼来说,马来西亚的情况可能没那么糟,毕竟其经常项目仍能实现盈余。
财政政策空间有限
对于马来西亚而言,财政赤字并不新鲜。20世纪90年代开始,马来西亚政府一直维持赤字发展。过去三年,财政赤字保持逐渐缩减的趋势,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从6.6%一路缩减至去年的4.5%。
6月,纳吉布表示,今年该国财政赤字的缩减目标是,占GDP的比重进一步下降至4%,到2015年则进一步削减至3%。不过,今年第一季度的数据就已经让投资者有理由担忧,当季财政赤字规模约占GDP的6.4%,比去年同期的2.6%大幅上涨,也远高于马来西亚政府定下的全年4%的目标。而过去7年,首季赤字规模均低于全年规模。
“考虑到今年赤字占GDP比重为4%的预测是一个控制财政收支失衡的中期措施,当局缺乏能够刺激经济的额外手段。”苏格兰皇家银行分析师Sanjay Mathur认为,马来西亚政府很难打破既定的赤字目标,因为一旦超过4%,那就意味着主权评级下调的风险增大。
今年7月,惠誉已经将马来西亚评级展望从稳定下调为负面,其中财政收支失衡恶化是主要因素。惠誉同时警告,如果其财政赤字进一步扩大,且经常项目盈余持续萎缩,马来西亚的主权评级将被下调一档。
去年,马来西亚的债务规模已经冲破5000亿令吉大关,占GDP的比重高达53%。今年6月,纳吉布曾强调,今年政府债务比重绝不会超过GDP的55%,而到今年3月,政府债务占比就已经高达54%。
Sanjay Mathur认为,这大大削弱了马来西亚财政政策的灵活性;考虑到马来西亚的财政政策一直是私人部门在非贸易领域做出投资的基础,公共发展支出减少或放缓可能会对私人部门投资带来负面影响。
“另一个问题是,政府担保债务规模的迅速扩大,引发(投资者)对表外融资的担忧。”蔡学敏指出。截至今年第一季度,包括政府担保债务在内的准政府负债占GDP的规模已经从去年底的68.5%升至69.4%。蔡学敏称,以现在的增速预测,今年底准政府负债占GDP的比重可能达到72%,而一般来说,80%就被认为是一个警戒线。
经常项目盈余缩减
与面临双赤字的印度和印尼相比,马来西亚的“单赤字优势”也已近乎耗尽。
今年第二季度,马来西亚的经常项目盈余规模缩减至26亿令吉,占GDP的比重萎缩至1.1%,是自亚洲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低水平。3年前,其该比重曾高达15%。
“大宗商品出口价格下挫,石油贸易盈余恶化(因燃油补贴)。”蔡学敏表示,投资者们担心的是,马来西亚的经常项目盈余会以多快的速度继续恶化下去。
去年,马来西亚政府在燃油补贴上耗资240亿令吉,大量燃油补贴抵消了出口石油产生的盈余。纳吉布曾表示,政府将巩固税务制度,确保各项补贴更趋合理化。瑞信认为,调整补贴的各项措施将会逐步实施,意味着燃油价格和电价会小幅上升。
自今年2月以来,马来西亚的出口规模持续萎缩,但与前几年出口疲弱不同的是,今年出口减少还伴随着大宗商品价格下跌。“2009至2012年中,出口下降的影响一定程度上被大宗商品价格上浮抵消。”Sanjay Mathur指出,而如今大宗商品价格下滑,使得该国出口竞争力削弱的问题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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