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的孵化器
直到现在,腾讯研究院创始人郑全战仍坚持面试招入研究院的每一个人,并做详细记录。天赋上的灵性、性格中的包容是他看重的,当然首先人要踏实。大约6年前,郑全战加入腾讯,负责筹建中国互联网公司中的第一个研究院,此前他在美国微软总部工作8年,参与了Windows98到Vista的整个研发过程。
2007年,腾讯研究院成立。5年中,招聘了1000多人,但是人手还是不够用,原因很简单,在腾讯漫长的产品线中,研究院充当着“孵化器”和“发动机”的角色,40多项产品和服务在这里被孵化;前前后后有500多名工程师随孵化的产品离开研究院进入腾讯各个产品线。比如,2011年被孵化出去的SOSO地图街景项目已经从最初的十几个人的街景小组被孵化成了一个几百人的独立部门。
在位于中关村银科大厦20层的腾讯研究院过道,被一张张简易折叠床占据,年轻的工程师们有的在闭目休息,有的在侧卧读书,享受短暂的午休。下午两点,保安准时来开灯,年轻人们揉揉睡眼爬起来,整理好折叠床,手捧咖啡重新坐到办公桌前。
在腾讯系中,研究院显得有些独树一帜。成立研究院之前,虽然腾讯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研发团队,但一旦实际任务紧张起来,团队重心就会都放到当前产品上,研究就会随之中断。在此背景下成立的腾讯研究院,职责在于储备长期竞争力。没有盈利压力,做前瞻性的开发;产品开发方面,只做平台产品和技术要求较高、且需要技术不断深化的产品。同时这里也是向腾讯其他部门孵化产品和输送人才的基地。腾讯首席架构师兼研究院院长郑全战说:“一旦时机成熟,这些技术产品应用将从研究院剥离,放到各个事业部进入商业运营,以缩减孵化周期。”
“牛人”集中营
15岁考入中科大的黄琰在加入腾讯之前在PPLive工作。2008年经朋友介绍后加入研究院。用他的话说,研究院牛人很多,集体作战和单兵作战能力都很强,牛人都很牛,但也很Nice。
最初,研究院给黄琰安排了一个导师,在半年中完成一对一的辅导。让他印象深刻的是,研究院会定期拿出那些失败的案例进行分享,取名叫“案例学习”。此外,在研究院内部各个项目组之间允许互挖“墙角”,同时这种学习交流还会扩展到全球各地的互联网专家,请他们来研究院分享经验。
29岁的黄琰目前负责QQ旋风下载的整体技术工作,涉及到技术、产品、运营众多的环节,挑战很大。由于研究院的研发和基础性学术走得很近,所以,每周黄琰组织自己的团队进行GroupReading(团队阅读),大家一起读toppaper(顶尖学术期刊),感知前沿技术;同时也会做有关用户的贴身观察的交流。
每天,黄琰还会给他的团队成员安排两至三个小时时间的“寂寞期”,即关掉电话和QQ,静心学习代码或者整理思绪。“每个工程师的任务分配和生物钟都不同,但我们坚持保留这样的学习思考时间。”
另外一个“非常时间”被安排在每天午后,大家会坐到一起天马行空地聊天,从某个流行产品的应用或行业内的新鲜事,天南地北,每个人都很享受倾听别人的想法的过程。黄介绍说,在研究院内,头脑风暴有两种类型,一种类型叫“PK型头脑风暴”,每个人阐述自己的观点,充分证明自己是对的,然后说服别人;同时也指出别人观点的不足,双方PK,每个人都试图证明自己的观点更好;另外一种则是“建设性头脑风暴”,不再单纯指出谁的观点更正确,通常一个人提出观点后,大家共同完善出更成熟的想法。
他举了一个例子,项目组曾热烈讨论过一个话题——旋风下载技术是一个下载工具,但它还能变成什么?有人提议,将下载首先变成一个游戏,边下载边玩游戏,这看起来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有人提议进行分享,用户彼此将下载的东西进行评分。“这个讨论的过程其实是一个发散思维的过程,最后,项目组将这些奇怪的想法再进行压缩,找出最有趣、最可行的办法。”
在奇思妙想后,接下来的工作是如何将产品、技术进行差异化,这是最核心的东西。经过反复讨论,旋风小组的结论是做一种速度最快、同时节省带宽最多的产品。他们认为,这两个是给用户的核心价值,随后旋风小组再将这个想法抛给腾讯内部那些运用到旋风应用的产品线,比如腾讯游戏、视频等等。首先得到的反馈来自于腾讯游戏,因为其在下载过程中碰到过诸多问题,比如由于用户在下载过程中要等很久,这个过程可能会造成大量用户流失,于是旋风小组去和腾讯游戏进行讨论,去解决他们一直想做却又一直头疼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