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政府的持续压力下,日本央行22日首次明确引入2%的通胀目标,同时决定自2014年起实施每月定期购入资产的“无限期”货币宽松政策。
安倍给了日本经济一次冒险机会,但如果失败,将带来更大灾难。
日本是全球第三大经济体、全球失去经济增长动力时间最长的发达经济体,同时也是全球债务包袱最沉重的国家之一、全球老龄化程度最高的社会之一。自从上世纪90年代初泡沫破灭以来,日本经济一直陷在通货紧缩泥潭里,东京股市日经股指至今仍不到当年一半水平。
日本经济,需要一剂猛药。而去年底上台的新首相安倍晋三,带来了20年来最大胆的一次经济改革计划,概括起来主要有两大方面:财政政策上,出台了20万亿日元经济刺激计划;货币政策上,成功逼迫日本央行实施更宽松的货币政策,并将通胀目标从1%提高到2%。
当前,日本经济高负债、低储蓄和贸易逆差,大有滑向第三个失落的十年趋势。危险显而易见:政府负债占GDP的比例从20年前的60%升至230%,居民储蓄率从当年的15%降至2%,当年的贸易顺差大国如今已连续两年出现贸易逆差。这是安倍“冒险”的动力。
安倍也有理由大胆一回。金融危机后,全球主要央行都在避免重蹈日本20年前的覆辙,避免因央行不作为导致经济陷入漫长“失落期”。从美联储到欧洲央行、英国央行,货币决策者都在采取更加积极的干预措施刺激经济。当全球主要央行都在吸取日本的失败教训时,日本自己为什么不呢?
事实上,日本多年通货紧缩,零利率依然意味着正利率,日本央行仍有宽松余地,提高通胀目标有助于解决通货紧缩的积弊,也有助于缓解日元高估问题。虽然近期日元对美元贬值约15%,但考虑到次贷危机以来日元已升值了30%,近期的贬值实际是以之前的大幅升值为前提。
不过,安倍所冒风险同样显著:如果不能成功刺激经济,以增长带动税收,进而控制政府债务,他将被自己的努力击倒。最大风险来自政府债务,无论是提高通胀目标,还是增加财政开支,都将恶化国家主权债务状况。
尤其是提高通胀目标之后,日本政府长期以来享受的超低融资利率将显著上升。研究显示,如果通胀率提高到2%至3%,政府融资利率将上升3个百分点,政府利息成本增加额将达GDP的7%,这可能加速债务危机到来。
因此,安倍必须赶在债务危机到来前提振日本经济。一旦失败,危机将不仅击垮日本经济,也将对全球经济产生重大负面影响。
安倍的冒险,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