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教得不赖,它确实是我的最后一课。
我不是要辍学——这是泰尔对那些更富企业家精神的年轻人提出的建议——我下周将从法学院毕业,并将跟人联合创立一家法律科技公司Amicus Labs。
过去10周,我一直通过博客发布自己做的课堂笔记。泰尔的讲座以及随后跟演讲嘉宾——他们都是名副其实的硅谷名人,包括LinkedIn首席执行官雷德·霍夫曼(Reid Hoffman)、网景(Netscape)联合创始人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以及贝宝(PayPal)联合创始人马克斯·莱文奇恩(Max Levchin)——的讨论都给我们上了引人入胜的一课。从某种意义上说,课堂笔记无法呈现课程的真实面貌——正如泰尔所言,课程本身也只是触及可能的分析和讨论的皮毛——不过我还是从中提炼出十条重要的教诲:
1. 全球化并不全是进步。
在全球化这枚硬币上,科技是被遗忘的一面,这对我们是很大的损害。
全球化基本上意味着可行事物在全球范围内的复制传播,“发展中”国家复制了源于19世纪的铁路以及来自20世纪的管道系统。这里面不存在创新,你只是从1发展到n。与之相比,科技意味着创造出新的事物。像Facebook、Palantir和SpaceX这样的科技公司,它们所做的是从0到1。
人们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全球化的从1到n上,而对科技关注不够。然而,要成就伟大,你就必须创造出一些重要的新事物。所有伟大的公司都是用它们独一无二的方式解决了从0到1的问题,而那些失败的公司却不知何故搞砸了。
2. 站在正确的一边要好过持相反的意见。
不过,持相反的意见经常是找到正确那一边很好的启发。
在那些全体一致的地方通常很难找到价值,它们往往被隐藏起来。关键的问题是:那些只有很少人赞同你的重要事实都是什么?这个问题放在商业上就是:那些有价值却还没人创立的公司是什么?这些问题中包含了一定程度的逆向思维,解决好这些问题能将你引向重要的事实。
3. 秘密是存在的。
人们不再真的相信秘密了,但秘密是存在的,关键在于学会怎样发现它们。
对风险的规避和自满的情绪阻碍了人们对秘密的思考,已有的惯例让人感到舒服多了,但秘密可能是非常有价值的。重要的是,它们是可以被发现的。也许最大的秘密就是,世界上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我们去发掘。我们的世界存在多少秘密这个问题差不多相当于我们应该创立多少家创业公司。从商业的角度看,还有很多伟大的公司正等待着被创立。
4. 资本主义跟竞争是反义词,而不是同义词。
资本主义意味着累积财富,但在完全竞争中,没有人能够真正赚钱,所有的利润都因竞争而丧失殆尽。
竞争的价值被高估了,它在实践中是非常具有破坏性的,而且应该尽力避免。比之在现有市场为残羹剩饭争斗不休,创造并拥有一个自己的市场明显更胜一筹。有时候,争斗必不可少。当你必须这样做时,你应该获得胜利。但争斗往往被浪漫化了,人们也往往卷入其中。想一想如何避免争斗以及怎样打造一门独占的生意,这才是真正值得做的事。
5. 人都会撒谎。
我们有一种偏见,认为事物就是它们看起来的那种样子。很多时候,事实并非如此。每个人都认为广告只对别人起作用,而他们自己则能免俗。但实际上,不可能每个人都是那样。销售就发生在我们的身边,而且无时不刻都在发生。而且,当它被隐藏起来时,效果往往最好。
有时候,人们自欺;有时候,他们欺人。“这件产品能够自我推销”更像是一种推销商品的说辞;“这件产品十分平庸,只有优秀的推销员才能把它卖出去”就不尽相同了。
人们往往忽视销售和分销的重要性。但解决好分销问题绝对是至关重要的,大多数公司的失败正源于此,而不是科技方面的问题。而为了理解分销,你就必须理解销售的艺术。
6. 生活大多遵循幂次定律
人们默认的假设是,事情呈正态分布。有时候这是对的,但更多的时候并非如此,事情是呈幂律分布的。这样思考可能有悖直觉,并且让人不舒服。
创业公司的成败就是一个例子,它们往往呈双峰分布。一些公司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大多数却归于零。因此,针对创业公司的组合投资和对冲基金往往会失败。找到那些能够获得成功的公司非常重要,无法意识到这一点的风险投资家只能赔钱,而无法意识到这一点的企业家或员工就免不了犯错。
7. 坏计划比没计划好,好计划尤佳。
如今,人们甘于不确定,不用提对未来建立信念了,光是想想未来就会被视作疯狂。人们对未来的看法似乎是,它基本上是随机的。
事情在过去并不总是这个样子。在过去的数个世纪和数十年,机遇被看成一种能够被主宰的东西,人们可以为自己赢得运气。人们将深思熟虑看得很重,他们也拥有宏伟的愿景。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转向一种更加注重概率和统计的视角,不确定性比比皆是。年轻人在他们个人履历上采用一种组合方式,每年都加入新的内容,却不在大事上做文章。然而,谨慎从事有其严重成本(而且,除了那些成本,这样做可能也不像预期的那般安全)。要成就伟大,你必须去尝试一些事,你必须拥有一套计划。如果对未来没有计划,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听天由命。
8. 基础很重要。
泰尔法则:基础一团糟的创业公司无药可救。
创业的开始很特殊,它们跟以后的事情有着质的不同。在开始的时候,你可以改变那些今后无法摆脱的事情。
打好基础并不足以保证成功,但它却是一个必要条件。基础的错误将会放大,并从内部摧毁公司。一旦内部爆发冲突,公司通常会失败。而在局外人看来,公司失败的原因可能是来自外部的竞争。但很多时候,管理不善或是基础上的错误才是罪魁祸首。创始人必须仔细思考,以保持员工动机和激励的一致性。否则,创业公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9. 公司创始人与众不同。
大多数特质是呈正态分布的,大多数人处于一般的区间内。但公司创始人并非如此,他们的特质似乎呈逆分布,这些人位于天平的两端:他们既极端内行又极端外行,既令人讨厌又富有魅力,既臭名昭著又美名远播。
不管这种逆分布是事实、虚构或兼而有之,它似乎能够很好地映射到大多数创始人的身上,从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到Lady Gaga不一而足。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阿喀琉斯(Achilles)既强大又完美,但他的脚踵却是致命伤;霍华德·休斯(Howard Hughes)被看成20世纪最伟大的企业家,但他却过了30年堕落的生活。
要解开公司创始人如何以及为何与众不同的秘密是很难的,但事实如此,那对他们来说既是力量也是危险因素。人们最终会令创始人“牺牲”,从某种意义上说,创始人的主要任务就是,最大限度地延长创业期,从而无限期地推迟自己的“死刑”。
10. 追寻新疆界。
我将引用自己在上泰尔最后一课时所做的笔记:
每一件新事物都具有一种重要的特殊性。每当你创立一家公司或做出重大的人生决定,其中都会有各自的特殊性。说起来,每个个体的生活都有其特殊性。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你该拿自己的这种特殊性怎么办。不幸的是,这个问题显而易见的答案一直是走别人走过的老路。你不断被人告诫要谨慎行事,并遵循传统。我们被告知,未来仅仅是一种概率和统计数据,你也只是一个统计数据。
但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并不正确,那是在低估你自己。人类知识的版图上还有很多大片的空白,你可以去探索它们。行动吧,走出去填补那些空白,每时每刻你都能去往那些新领域进行探索。
创立自己的公司或开始新的生活也许并没有一个正确的具体时间,但有时候,某些时刻要比其他时刻更有利。现在就是那种时刻,如果我们不去掌控未来——如果你不去掌控自己的人生——也没有其他人会去做。